(上按第十章)第十一章 防空警报 惊扰夫妻甜美梦
就寝的哨声响过不久,营部各个窝棚里便发出调门不同的鼾声,唯独“临时家属房”里还亮着灯。
两人简单洗漱后,贺振强将马灯调到最暗,双手紧紧的将妻子搂在怀里,两张如饥似渴的嘴迅即吻在了一起,白晓丹不时发出急促的喘息和呢喃声。贺振强快速把妻子抱到床铺上,白晓丹像喝醉了陈年老酒,全身松软的像一滩泥,醉的那么美丽,醉得那么舒坦,任凭丈夫暴风骤雨般的袭击着,这久别的温存丝毫不亚于新婚之夜。
白晓丹搂住贺振强的脖子很快进入了甜蜜的梦乡。贺振强看看腕上的手表,已快凌晨一点了,他轻轻地拿开白晓丹的胳膊,轻手轻脚转身下地,不过还是惊醒了白晓丹。
“半夜三更的去干嘛?”
“我去查铺查哨。”
“不是有教导员吗?”
“不行呀,营部现在就三个干部在队,不能光让人家替。”
“讨厌,第一晚上就不能陪我睡个囫囵觉!”
贺振强临出窝棚前,想吻一下妻子,但被白晓丹推开了,并生气地转过身去。
贺振强走后,白晓丹听着窝棚外呼啸的北风拍打着门窗,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再也不能入睡了。结婚5年零2个月的夫妻在一起生活的情景,像电影似的在脑子里一幕幕播放:结婚那一年,说是休假一个月,可是新婚蜜月没度完,部队就来了加急电报,要他立即归队,
说部队要到东南沿海执行作战任务。第二年说是战备任务紧急,阵地频繁转移,不仅他休不了探亲假,还写信告诉我也不要去部队探亲。生女儿前夕,我连续给他发了两封电报,无论如何让他请假回来几天,他却只是在信里安慰了我几句,说战备异常紧张,还是没能回来。哎!好像这地球离开了他就不转是的。第三个春节,他们部队刚从福建前线撤回来,却又去执行保卫首都的防空作战任务,又不能请假回家团圆,我只好带着刚会跑的女儿去看他。好不容易第四个春节他回来了,全家总算过了个团圆年,可是,没过几天,又打什么P2-V……
每当周末、节假日,看到别人夫妻出双入对,或挽臂搭肩,进出商店、影院、公园;或漫步在花前月下,欣赏美景;或相互依偎在一起,窃窃私语;或与儿女相拥左右,一同嬉戏,我是多么的羡慕呀!
每当月光照在床前孤枕难眠时,特别是身体不舒适的时候,我是多么地希望他能相伴在我的身边呀!一切靠自己,成天守活寡,这种牛郎织女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头呢……
白晓丹越想越伤心,越想越后悔,悔不该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规劝,如果找个本市的对象,哪会有这个结果!
父亲去世早,母亲一人好不容易把我们兄妹二人拉扯大,眼看哥哥能顶事了,祸却从天降。解放前夕,哥哥的腿被一个喝醉酒的国民党兵开车撞断成了残疾人,至今也没能成个家。怪我年轻气盛,爱慕虚荣,当年只看到了他胸前闪闪发光的军功章,迷恋了鲜花丛中他伟岸的英姿。结婚后才知道那些军功章当不了油盐酱醋柴,换不来夫妻美满幸福的生活。
他干了五年多,才把副字去掉,肩上的“一毛四”(大尉),变成了“两毛一”(少校),但是兜里的钞票却一毛也没见多。想到这些,她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滚了下来,一会就湿透了枕巾。
贺振强查铺查哨回来了,只见白晓丹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。
“怎么还没睡?不舒服吗?睡窝棚不习惯吧!”“坐了一天的车了,够累的了,快睡吧!”不管贺振强怎么问话,白晓丹始始终不吭一声。无奈,贺振强只好自己睡下,不一会儿,便发出了阵阵鼾声。听着如雷的鼾声,白晓丹心里更加烦躁,在床铺上辗转反侧,直到天明。
清晨,贺振强没顾得吃早饭,也没来得及看白晓丹的脸是阴还是晴,就匆匆忙忙地下连队检查春节前的战备工作去了,直到吃晚饭时才回到营部,这才注意到白晓丹脸上还堆满着阴云。心里暗想,又惹麻烦了。生女儿时,因为工作实在太忙离不开,没能回去伺候月子,为这事她和我怄了整整大半年的气,尽管差不多每半个月给她写一封“检讨信”,而她半年没给我回过一封信。直到春节前,在岳母的劝说下,勉强带着燕儿来到部队过节,才言归于好。
吃过晚饭,贺振强和教导员研究安排完第二天的工作,回到“临时家属房”不多一会儿,就寝的哨声响了。
贺振强准备好洗漱用水,有意弯下腰摆了个请的手势: “请夫人洗脸洗脚!”。白晓丹目睹忙碌一天的丈夫,尽管心中十分不快,但还是被贺振强的举动感化了,她瞥了一眼贺振强,随口说:“臭德性,谁用你拍马屁!”说着走下床铺开始洗脸洗脚。贺振强窃喜:阴云开始消散——天要晴了。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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